没有家宅,人就成了流离失所的存在。为此,人是不可能长久地离开家宅的,每一次离开的举动都是一次与自身痛苦的割裂。
法国当代哲学家加斯东?巴什拉(Gaston Bachelard)在《空间的诗学》中详细地指涉了家宅与回忆之间的关系。他写道:“由于有了家宅,我们的很多回忆都能安顿下来。”
事实上,任何有关过去的零散记忆都与家宅有关,因为“任何有人居住或居住过的场所都是家宅。”,比如那个工厂,这所学校。于是,很多事情就都可以解释的通了。人们走访故居、故地重游都是为了和自己的过去重逢,以弥补自己昔日犯下的过错、缝合今夕割开的伤口。
但可惜的是,家宅空间的形式终究还是宣告了这样的回忆之无效。人们以为能通过重访家宅回到过去,在时间中重新认出自己,但是不知这种认识只是存在于他现今所处空间中的一系列定格,换言之,这些回忆自身就只是一些残破不堪的片段内容了。当他想要在这段过去中绵延时间的飞逝,就已经宣告了他回忆的失败——定格的记忆只是存放在家宅的角落里,因此只能被观看,无法被延续。
家宅是不再能激活记忆了。我们也不再能体验那些已经消失的过去。
但是,总还是有些人属于例外——他们能发展出一套全然不同与常人的手段去重新建构过去。比如,他们把整个过去通过幻想返回到当前,在他们新的家宅里一起生活。这样一来,他们就可以永远活在过去中了,这是一群深悟古老谚语“我们把家神带过去(带往新家)”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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